《天津工业大学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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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田的回忆

   期次:第225期   作者:服工1602 王凯玥   查看:37   

  午后阳光跳跃在铺砖的路上,我轻轻地把门推开,影子被拉长了放在地上,一眼就望见您亲手编织的草帽上,已积了一层落落的灰,挂在了斑驳的墙上,敲开了我尘封的回忆,麦田的回忆。
  孩提时,回忆里有大片大片的麦田漫过双膝,金黄目染,抬头是纤尘不变的碧落,大朵大朵悬浮的白云集集合拢。曾有多少个傍晚,您拉着我的小手,沐浴着落日的余晖,在麦田里收割,那时候梳着羊角辫的我,总会无知地将您给的草帽扔在一旁,俏皮地边嚼着甘草根边踢着帽子,每每换来的是却您举着小木棍,在金色的麦田里追赶穿着肚兜的我,任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在湛蓝的空中回荡,任斜阳将我们的影子拉长。没跑多久,您累了,像残破的风筝,扶着麦子大口喘气,看着我一摇一摆的消失在麦田的尽头。那时候,我们的回忆,被金黄的麦田埋在了一大一小的脚印里。
  那种冒着幸福气泡的回忆,却被病魔一个一个无情地扎破。您得了绝症,阴暗的走廊里视线触及之处一片昏暗,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不经意向窗外望去,金色的麦田不知何时已踱上了一层触目惊心的灰白,无力地在风中摇曳。母亲踉跄地走到床边,抚摸着您的被褥,眉毛拧成一条绳,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愁。您躺在白色的病床上,惨白如纸的脸,彻底淹没在这令人恐惧的白色荒凉中。知道我来了,您颤巍巍地抬起手,我下意识地走上前握住了那双被病魔折磨得皲裂而干枯的双手,眼泪已不自觉滴落。那时候,我们的回忆,被灰白的麦田埋在白色的病床里。
  忘不了那个夜晚,闪电漫长地停留在无边的苍穹里,雷声变成了时间的影子、岁月的傀儡、光阴的木乃伊,永远永远地带走了我最爱的外婆。噩梦榨干了我,蹂躏着我。踏上回乡的路,那保管着儿时无暇的小房子已破烂不堪,坏掉的门窗东倒西歪,蛛网上积下的灰尘,刚好映衬出寄生在尘埃里的古旧时光。您那方矮矮的坟上已暮草青青。我清楚地知道,历史的长廊再怎么修补也回不到过去,从此再也看不见您舞着小木棍追赶的身影;再也看不见您爬满皱纹、始终微笑的脸庞;再也看不见您轻摇蒲扇、哄着我入睡的的样子……那时候,我们的回忆,被萋萋的麦田埋在矮矮的坟上。
  世界上没有月光宝盒,时间不可能倒流。现在的我才发现有些东西和那消逝了的岁月一样只能一度为你所有,要学会珍惜并感恩身边最亲的人,多回家看看,多陪陪你所爱的人,多一份此生温情的回忆。
  窗外芳草簌簌作响,那些根本不算传奇的传奇就埋在萋萋麦田里,它们都知道,它们都不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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